文、图|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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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初进雅礼

惟楚有才,于斯为盛,说起湖南的学风,那在全国来说都是赫赫有名。而湖南之冠又在长沙。中学教育阶段的四大名校个个名头响亮,至今已驰骋学海数十年。长郡、雅礼、师大附中和长沙市一中在我那个年代直到现在都是湖南学子心目中的四大名校。

时间拨回到1994年,我会考总成绩700多分。那一年长沙施行初升高的试点,可以报名参加四大名校的第二轮联考,统一出卷,但只能参加一个学校的考试,按两次考试总分成绩比例进行排名,排名靠前的就考上了。我在长郡和雅礼之间纠结,最终选择了参加雅礼中学的考试。

选择的标准现在想起来非常好笑:小升初我没选择长郡,那这次也就还是不进长郡;一中不去是因为在清水塘,太远。师大附中就更远了。我从小到大的生活都是围绕着劳动路这条直线运行的,我暂时不想脱离这个比较熟悉的环境。

考试很顺利,应该说是出乎意料的好,第二次考试成绩出来,有医院的长辈第一时间看到就立马告知了我父母。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跳上了中巴车,在学校门口“踩一脚”,奔向张榜处。我没有从最开始看起,而是从最后一张往前找。第一张没有,第二张没有,第三张也没有,当时我就出汗了,难道别人看错了?结果在第一张顺数第四个终于看到了我的名字。

考这么好可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我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雅礼高中部理科实验班的一员。

然而求学路并非总是一帆风顺。入学后才知道,这里藏龙卧虎。有不少同学都是初中部直接保送的,还有神秘的240班,对外称省理科实验班,是全省来的精英,都是为各类奥林匹克竞赛选拔的苗子。就我们班而言,个个都是精英,而且是主动学习型,学习氛围浓烈,尤其是原雅礼初中部升上来的那批同学更是优秀。

我当时就有点茫然,自信心收到了打击。学习上承前启后的作用非常重要。我初中读的是体校,突然要跟上雅礼节奏,一下子不适应,还是有些迷乱。

理科方面,数学和物理有点吃力,因为本身是理科实验班,所以难度比较高,课外延伸得比较广;文科方面就是英语了。雅礼和湘雅医院系出同门,每一年都有耶鲁大学的外教来雅礼长期执教,执教期一般为两年。英语的氛围极其浓厚,从初中起就有专门的英语口语课和英语角活动。初中时的我根本没培养过口语练习,都是书面和听力,而且还非常浅显。

1990年代的老校门

②外教

第一次上英语口语课我就出糗了。

实验班每周都安排了外教上英语口语课,我们班的外教是一男一女,男的叫Stephen,中文名叫裴士锋,就是后来写了《天国之秋》和《湖南人与现代中国》的那位;女的那位叫Jessica,两位都来自耶鲁大学。

我们班50多个同学分了两个小班,我在Jessica的班上。说实话,第一次上外教课,我非常兴奋,但也很紧张。Jessica 用英文一个个问大家叫什么名字,有没有英文名,再夹杂着其他两句简单的英文。当问到我时,我囧得不行,脸红到了脖子根。之前在初中学的是哑巴英语,很少直接用英语沟通交流,何况现在是老外提问,全班50多双眼睛盯着我,我脑袋里面嗡嗡的,没听清讲什么。老外又很热情,看我没回答,以为她在讲台上太远,我没听见,从讲台上跑下来,满脸笑意在我身边问我。

这时陈科军在我身后给我进行了中文翻译,我马上如梦初醒,小声回答了。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终于有了人生当中的第一次。

此后Jessica对我异常关照,可能她知道我英语基础一般,尤其是口语,所以一有空就和我聊两句。我慢慢的才变得胆子大一点。

但是有一点不好:老外在讲台上讲课的时候还无所谓,她如果下来和你交流,就会蹲下来和坐在座位上的同学保持目光平视,以示平等和尊重,但是她一蹲下来其实比我坐着矮,她又喜欢穿低胸,又很丰满,然后你懂的。那时候哪见过这世面,我当即就傻了,瞟了一眼马上收回眼睛,看又不敢看,眼神无处安放,脸红脖子粗的。

她以为我还是紧张和腼腆,所以更加热情地开导我,问题在于她不怎么会说中文,纯英文交流,在那种状况下,我要能好好回答真不容易。不过在她的指导下,我的口语和听力确实有了提高,当然我们本身英语老师的授课也功不可没。

外教一般是工作两年

在Stephen和Jessica的牵线下,我们每一个人还交上了美国笔友,那时候还没有什么网络,都是写信。美国人写信喜欢用那种圆圆的字体,有时候信件中会夹带一些小玩意小礼品,我们同样回赠。为了显示中国特色,我特意跑去买了一个景泰蓝的小手镯,价格比较便宜的那种。

美方的信件都是寄给外教,他们再一封封发给我们,我们也全部写好交给他们一起寄。有一次收到信件后,男同学群里突然发出一阵惊呼,我寻声过去,原来是陈科军收到的信中夹带了一张笔友的照片,一个大美女,太符合中国人的审美观了,引来大家一阵艳羡。

从此我也心心念念想着美国笔友长什么样,于是精挑细选了一张曾经在上海滩拍的艺术照寄了过去,想着投之以桃报之以李。那还是小学毕业的时候和姚舜一起跑去拍的,一人一张,穿着风衣,戴着绅士帽,背景是那种有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夜景的画。果然没多久,笔友夹带着照片的信就来了,这时我才发现,男同学们很多都收到了。至于笔友到底长啥样,嗯,胖胖的,老外嘛,显得比我成熟多了。

后来我们班同学还每人写了一首英语小诗,集结成了一本诗集,封面是我画的,外教还特意打上了“cover design by Arthur”。

③成绩的羁绊

我爷爷家在小高码头,就是天心阁城墙下往南门口方向走的那个长长的台阶那里,房子正好在两段台阶的中央,两层楼,差不多五六间房,有大有小。我父亲在家里经营了一个小茶馆,也下粉面,顺便照顾爷爷,每天都有不少街坊四邻坐台阶上喝茶撒卵谈。我母亲下班后会过去帮忙。我自己骑车上学,偶尔会坐中巴踩一脚,中午很多时候在学校吃饭。

学校食堂口味一般,所以我们经常跑到学校后面往政治干校那里去炒盒饭,3元一份。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和何应期、饺子、黄鎏鑫他们一起去东塘的又一村吃叉烧饭,4元一份。然后买一份《体坛周报》大家轮着看。

饺子初中是一中的,和我一样不是雅礼的嫡系,他住在新开铺,和我初中同学认识,所以我们共同语言比较多。当然,我们也不是经常去又一村,因为毕竟父母赚钱不易,零花钱有限。

大家一起来去的路上也很有意思的,必有一次是讨论题目,另一次就必须是扯卵谈,无非是NBA、漫画、游戏,包括校花,无所不谈。要不为什么说雅礼是快乐的学呢。吃完中饭回教室,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等待下午上课。

那个年代,我们雅礼的大多看不上长郡的,认为长郡的都是书呆子,是填鸭式教育,老师拼命塞知识,布置题目,学生们就被动的完成,晚上要学习得很晚;长沙市一中因为和老省委、省政府、市政府离得近,我们就认为基本上是一批纨绔子弟,已经比不上以前老一中的做派和成绩了。四大名校其实也只有师大附中可以和我们抗衡一下。但我们也只是耳闻,基本没打过交道。

后来在大学班上有几位师大附中的同学,方才对师大附中有了一点真正的了解。

当然,对其他学校的评价都只是我们自己单方面片面的想法,凡事都要讲究文化自信的嘛。要是换从其他三个学校的角度来比较的话,肯定又会得出不一样的结论。

对于理科实验班来说,班主任吴汉波老师还是始终有紧迫感和危机感的,他平素严肃的时候多,笑的时候少,一口湘潭塑料普通话,上课时候的思维比较活跃,罗铤、唐翾他们最喜欢学他的口气说“左偏、左偏”。他把我们对标的是240,省理科实验班,所以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尤其是对吊车尾的我们几个。

我的排名始终在后十位徘徊,原因我当时不知道,后来慢慢想明白了一些。初中学得太基础了,刚到高中部,换了一个环境和学习节奏,效率和思维没有适应。从学霸到学渣,其实对我初中建立起来的自信是一个猛烈的打击。所以我上课不敢发言,不敢提问,变得畏畏缩缩。

吴老师特意对我进行了一次家访,了解我家里的情况,也很明确地指出我是学习方法有待转变,学习自信有待提升。那次家访后,我逐渐恢复了一些自信,决心抛弃过往,重新开始。

到高二的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吴老师在总结大会上特意提出,本次考试进步最大的就是我,进步了20名,特提出表扬。前进了20名是多少呢,排名第30,但好歹是理科班的排名,而且脱离了降级区。

那时候还没搞年级排名,估摸着年级来说,应该至少也进入上半区了吧。

④学习之外

高中头两年虽然学习会比较紧张,但也不完全都是学习,要不怎么说雅礼是秉承自由之风气呢。

我们的教学楼是那种老式建筑,总共三层,很宽更长。楼梯在整栋楼的中间,往两边都是教室,呈对向布局,中间是走廊,所以光线稍微有些暗。后来有半年还因为某些原因,我们搬到了实验楼那边去上课。实验楼在右边,比较新,门口还有熊清泉的题词。

往后就是外教住的地方。整个教学楼的后面是一个坡,上面是图书馆。教学楼左边有十几个乒乓球台,还有一个音乐厅兼学术报告厅。往前的是体育馆。教学楼正对着的是运动场,那时候有塑胶跑道绿草皮的正规运动场的中学并不多。

外教经常领着我们看英文原版电影,没有字幕的。我在外面电影院没看过《狮子王》,在这里看了,还有《阿拉丁》、《面具》等等,后来我自己还买了很多迪士尼动画的原声音乐磁带听。外教住的地方带了个小院子,种满花草,英语角也是在这里。

反正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进来了美帝的地方,得讲英语,就算你讲得再烂,只要开口再加上动作夸张的肢体语言,也不会有人嫌弃你。我们后来都喜欢跑去玩,Jessica 回国的时候我们还去帮忙搬东西。

我们班足球水平一般,就甘强一个人在校队,男同学们喜欢打篮球,喜欢NBA。我以前是练田径的,虽然运动能力不错,但篮球水平比较菜,平时也打得少。只是偶尔参与一下。但我喜欢看我们班那些满哥打球。

打中锋的范杜,1米87的大个,进校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上课他坐最后一排,就靠着我后面,总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后来他又成为了我医院的同事;黄鎏鑫位置是大前锋,绰号“大猩猩”,打球比较野,有一股篮下霸气,关键是2分、3分命中率都极高;何应期走位飘忽不定,投篮路线诡异,是对手重点盯防对象,一般投中一个牛×的球后,屁股也会随之飘忽,故意一扭一扭,拽得不行;控球后卫黄亚飞的偶像是雷吉米勒,不光学着米勒的走位和投篮,最关键的是把投篮时的吐舌头学会了,每次上篮必吐舌头,只是他拒绝剃光头。

丁勇、王亚昕也都是篮球的主力。这帮人打球打得好不说,成绩又好,所以走路也是那种一弹一弹的,拽得带风。

后来组建校队,也几乎是我们班的原班人马。高二那年夏天的长沙高中联赛,我们和长郡那场半决赛在雅礼体育馆举行,座无虚席,口都喊干。最后比分和输赢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那激情洋溢的青春和呐喊。

雅礼的社团活动很丰富,尤其是音乐乐团和足球队还有着不俗的表现,学校也鼓励大家组织参加各类社团。可惜我那时因为自身的原因,有社交障碍,没能主动积参加社团活动。

我们在多媒体教室上的计算机课,是简单的一些操作和知识,谁家里有台电脑,是了不得的事情。丁科屋里就有台386,我们很羡慕。他屋里住在政治干校,有一次他说他自己编程做了个 打飞机的小游戏。我和罗铤几个人跑去看,在政治干校里面七拐八拐才找到他家。结果那天最后我们什么也没玩,都是丁科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进行讲解,说他怎么编的程序,怎么操作的,怎么改进。说了一大堆,我也没记住,记住的就是没玩得成。

高二那次进步了20名后,我的社交自信上来了,邀请了一帮子同学来家里吃饭。前文说过我父亲在爷爷家搞了个小茶馆,但是我和同学们说的是小饭馆。所以当我们一行七八个人骑车来到天心阁的时候,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失望。我父母做了一大桌子菜,然后就撤到外面和朋友们喝茶去了,留下我们自助。大家挺放松,最后全部一扫而光,想必也是很满足的。

十三太保

高二会考结束,意味着高三文理分科。我虽然是理科实验班,但有自知之明,考虑到自己弱鸡的部分,害怕还是会跟不上节奏,所以选择了擅长的文科(英语此时跟上节奏已经没有问题),也确定了将来的方向:金融银行方向。

我们班50多人,选择文科的只有六人,三男三女,最后整个文一班也就才13个男生,40多女生,可谓真正的阴盛阳衰。但是女同学可不弱,尤其是在成绩上,真的强势。

班主任邓志刚老师,现在是邓志刚语文名师工作室的领头人。他在语文教学上非常有造诣,我非常庆幸有这样一位优质的班主任,在后来的高考填报自愿以及失利之后,也给了我很多鼓励。

班长黎骅,之前239班的扛把子,个子不算高,但模样成熟。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以为他是混黑涩会的,长得成熟不说,眼珠子一瞪,你就会以为他接下来要砍人。但其实他内心既坚强又柔弱,我们经常策他调他口味,他都笑哈哒,笑得脸上的坨都要炸开。

管理一个绝大部分是女生的班级,对于他来说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现在的他和二十多年前基本没有变化,多留了一撮厚重浓烈的山羊胡,更显成熟与老练。

大一时的小聚会

236的武锐,妥妥的帅哥一枚。高高的鼻梁,带点混血的感觉。屋里是卷烟厂的,开起玩笑来没边。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在拥有四大美女的236班能独善其身。

吴比应该是乒乓球打得最好的,成绩优质,也是我238的老同学。我高一高二打乒乓球没赢过他。据说他家在郊区有一套大房子。有一次我们几个人放学了准备骑车去他家玩,结果骑了好久,问他还有多远,他说才走了一半,我怕晚上骑不回来,临时决定打倒不去了。

237的郑亦然家住在以前的湖南有线电视台那里,就在黄土岭。高高瘦瘦,嘴角边永远留着两撮小胡子。后来高考去了浙江广电,现在在芒果台搞摄像。他和黎骅关系铁,都在一个城市读大学。说来惭愧,本来我的目标也是杭州。

何应期是我老同学,239的刘洋、蒋江都属于那种文质彬彬的类型,温文尔雅。熊阳春、陈健和其他几位男同学,每一个人也都有着鲜明的个性。但是我们合起来统一称为十三太保。因为高三总是根据成绩进行排名和重新分班,所以后来毕业时男同学增加了两位。

⑥高三那年

别的班的总是笑我们阳刚气不足,但实际上我们参加各类活动都很积极,下课后,运动场上也都有我们的身影。我知道他们其实是内心羡慕,在拥有如此多才貌双全的女同学的班级上课,是种怎样的体验。

高三的学业紧张,每一次月考或者段考都会进行排名,我在班上大概是在20名左右,最好的考过第12名。我们会根据每一次排名情况再调整班级。文科班的基本没太大起伏,但是理科班的竞争非常激烈,稍有不留意,一下分值拉开甚至都有从理一掉到理四的,也有从理四直冲到理一的。

高三上学期,我们还有点时间下楼去操场活动活动,到了寒假补课备考开始,那个倒计时牌就写到黑板上了,值日生每天进行更改,大家自然也没了心情下楼活动。

庆幸的是,我们教室旁边有一间空置的小房间,下课后,男同学就会和女同学一起比赛踢毽子,不是那种比踢多少,而是分成两队,中间一条分界线,进行比赛。每边最多接触三次毽子,类似于藤球那种。作为屈指可数的娱乐活动,这也给高三的我们带来了简单的快乐。

因为学习紧张,我放学后也不去天心阁吃晚饭了,直接回家。我母亲会骑车给我送饭到家里,再去小茶馆帮忙。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吃饭,复习,睡觉。高三最后这半年,因为营养补得好,吃晚饭后也没别的活动,到高考时我长了十多斤肉,一身的膘。

邓老师最后总结,大家这一年太辛苦了,每一个人看得出都瘦了,只有李顶长圆了。他表面虽然不说,但内心肯定认为我没发得狠。

1997高考年还有两件大事:2月19日,邓小平逝世,举国哀悼。我们是在班上统一收听的广播,开始是听到有同学在小声啜泣,后来声音逐渐变大,最后就是全班都在恸哭了;7月1日香港回归,我们已经放假,备战高考,我在家里熬夜全程看完了直播,这一历史时刻怎么能够不亲眼看到呢,升国旗那一刻真是无比激动和自豪。

我的成绩在文科班还算可以,英语稍微弱一点,语文中上,数学中上,政治大家都差不多,最好的是历史,始终能排前几名。最后一次高考模拟,总分也是在前十五。

但是高考那几天,我现在想起来都有些魔幻,在记忆中感觉很平淡,没有大喜大悲,也没有重大失误,估分也还算稳定,所以最后填报了杭州大学货币银行专业。但当成绩出来的时候我傻眼了,那是我人生中至暗时刻,因为那个分数一本铁定没戏。

我那两天情绪低到了极点,天天躺床上睡觉,也不说话。父母都是老实人,从来不擅长心理沟通和交流,虽然担心,但也不知道说什么。我是后来才知道,他们私下里一直在到处打听。因为我不相信自己的这个分数,我父亲还陪我一起去了今朝大酒店查分。查分其实没卵用,因为你看不到自己的具体打分情况。

⑦人生抉择

一本是上不了了,邓老师也不建议我复读,他认为我当时的抗压能力还不行,有可能复读对自信心打击更大,那样就又白白耽误一年。退而求其次,可以选择读二本。

父母让我自己决定。我最终决定去还没有升格的湖南中医药大学,那时还叫湖南中医学院。其实我本意是不愿学医的,从没想过做医生。在医院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对这个职业没有太多的新鲜感。但是形势所迫,这是最好的选择。

此后就开始了至今为止的医疗生涯。现在回想起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也是我值得庆幸的事。我想,如果当时没筐瓢,考得好一点,那我注定此生是和医疗无缘了。

我想,路虽然不同,但只要不是死路,一直走下去,就注定会有一个光明的出口吧。

部分同学 读大学后的来信

作者介绍:李顶,男,出生于70年代末,从医20年,副主任医师,平生爱好除了为人民健康服务,就是看看书,写写小文章。作为老长沙人,对这座城市有着深厚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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